第23章 镜子的真相渐显


“宁瑶姑娘，你果真确定这面缘生镜并非绝对掌控命运的神器？”燕绾立于兰苑深处，一身淡雅宫装在月光下隐约泛着冷光，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。

“是的，凌妃，缘生镜从未被任何人真正掌控过。”宁瑶从袖中取出一本古籍，轻轻翻开，指着其中一段泛黄的文字说道，“传说中，镜子能够映照的，并不是命运的固定轨迹，而是人心深处最为执着的欲念。它更像是一面考验人心的魔镜，而非预言工具。”

“人心深处的执念与欲念？此话怎讲？”燕绾微微蹙眉，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疑惑。

“缘生镜会根据每个人内心的欲望与恐惧，投射出可能发生的未来影像。”宁瑶语气平淡，但话意却意味深长，“然而，这些影像并非注定会发生，而是由持镜之人自身的选择决定。换句话说，它揭示的是你自己心中隐藏的可能性，而非不可更改的宿命。”

“如此说来，那些影像不过是虚妄之物？”燕绾嗤笑一声，“既是如此，为何还要传得如此神乎其神？”

“并非虚妄，而是启示。”宁瑶目光停留在书页上，“镜子展现的未来，是建立在你的欲望与恐惧之上的。若执意追随影像中的轨迹，你或许会亲手将其变为现实；若能看破镜子的迷障，则可另辟新径，改变一切。”

“改变一切？”燕绾低声重复她的话，似在咀嚼这四个字的分量，“那么，我之前梦中所见……是否意味着，我若不做出改变，将会如影像所示那般，步入深渊？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宁瑶阖上书本，将其重新收入袖中，“每一个选择，都会改变未来的轨迹。缘生镜不过是将你潜意识中的执念放大，让你看见自己心中最深处的矛盾与欲望罢了。”

燕绾沉默片刻，缓缓问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我之前所见自己身着凤冠霞帔，却被烈火吞噬的场景，或许也只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缕恐惧？并非真实未来？”
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宁瑶点头，“但你同样需要警惕，那些影像并非毫无依据。若你的选择与内心执念一致，那么镜中的未来便有极高的可能成为现实。”

燕绾冷笑道：“这镜子倒是善于蛊惑人心。若我胆小懦弱，岂不是被它牵着鼻子走？最终坠入万劫不复之地？”

“所以，我告诫你必须保持清醒。”宁瑶语气加重，“缘生镜本身并无善恶之分，但它会放大人性中的弱点。若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，将会被它吞噬。”

燕绾抬起头，看向远处幽静的兰苑草木。良久，她开口道：“听闻此镜曾在前朝为祸一时，令无数忠臣良将家破人亡。这般邪物，为何不毁去？”

“毁去？”宁瑶微微一笑，“太简单了。正因它能映照人心，所以历代帝王都将其视为一种试探人性、考验忠诚的利器。即便它带来无尽灾祸，却依旧被秘密保存。”

“呵，所谓帝王之术，不过如此。”燕绾冷哼一声，“既然你知晓这些，缘何与你我分享？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皇上？”

“我相信凌妃你不会。”宁瑶语气平静，“你比其他后宫妃嫔更有智慧，也更懂得权衡利弊。将此事捅破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
燕绾沉思片刻，忽而问道：“你为何要帮我？我们之间并无旧交，你却为我解惑良多。”

宁瑶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因为我觉得，你或许是真正能破解这场迷局的人。”

“破解迷局？听起来倒是令人兴奋。”燕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不过，我可不想成为棋盘上的棋子。”

“那么，就努力成为执棋之人吧。”宁瑶淡淡说道，“至少，在这场权力博弈中，你已经占据了一个不错的位置。”

“如此说来，这镜子也未必全然可怕。”燕绾目光微闪，“若善加利用，它或许还能成为助我实现目标的利器。”

“没错。”宁瑶点头，“但请记住，每一次选择都可能改变未来。你必须慎之又慎。”

“明白了。”燕绾点点头，忽而转身离开，“今晚多谢你的提醒，他日若有需要，我自会再来寻你。”

宁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，低声自语：“希望你能看破迷障，不负今日决断。”

回到寝殿后，燕绾独坐案前，脑海里不断浮现宁瑶的话。她拿出一张白纸，提笔写下几个关键字：**执念、选择、启示、未来**。

她盯着这些字看了许久，忽而轻声说道：“既然缘生镜只是一面考验人心的魔镜，那么，我便让它看看，我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！”

楚妍轻轻推门而入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昭容娘娘，可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“明日早朝之后，密切留意皇后的动向。”燕绾吩咐道，“还有，让苏贵妃知道，我有重要情报要与她共享。”

楚妍点头应道：“奴婢明白。”

燕绾闭上眼，缓缓说道：“看来，这场关于镜子的博弈，还远未结束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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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妃，朕唤你前来，是想听听你对近日宫中一些事情的看法。”萧玦端坐在御书房的案前，语调平和，目光落在一卷未展的奏折上。

“臣妾惶恐，不知皇上所指何事，还请皇上明示。”燕绾垂首立于案前，声音温和却不失清晰。

“近来后宫传闻甚多，尤其是关于缘生镜的事。你可曾听说过？”萧玦随意问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
“臣妾偶有耳闻，却不曾深究。毕竟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传言罢了。”燕绾声音平静，但话语中却隐隐带着试探。

“哦？传言虽虚，却能引得众人议论纷纷。本该是深宫禁地的御书房，近日却屡次传出镜影，凌妃对此有何看法？”萧玦将视线从奏折移到燕绾身上，语气轻缓，却暗含深意。

“皇上所言极是。臣妾愚钝，只觉此事恐怕并非简单的巧合。若真有镜影显现，应当不是寻常之物。然臣妾认为，与其将注意力放在这镜影上，不如思考它为何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。”燕绾稍稍抬头，看向萧玦。

“为何？”萧玦似笑非笑地反问。

“臣妾以为，缘生镜之所以引人注目，并非因为它本身，而是因为它寄托了人心之念。一些人或许将其视为权势的象征，一些人则将其视为宿命的预兆。传言越是神秘，人心越易动摇。”燕绾不紧不慢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的分析。

“那依昭容之见，朕该如何应对这动摇之人心？”萧玦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。

“臣妾不敢妄言。只是微臣妾愚见，与其急于平息，不如顺势而为。若能将此事引导至对皇上有利之处，未尝不是一次机会。”燕绾语气谦逊，但话语中的锋芒却分外明显。

萧玦微微一顿，没有立刻回应，而是换了个话题。“昭容可知后宫这些年来最难驭之事是什么？”

“臣妾以为，是人心。”燕绾毫不犹豫地回道。

“不错。后宫争斗本是常态，可朕总觉得，你似乎与她们不同。”萧玦语气意味深长。

“皇上言重了。臣妾不过一介庶四品妃嫔，自当谨守本分，怎敢与其他娘娘相比。”燕绾微微低头，语气依旧谦和。

“昭容，你入宫以来，从未主动参与过后宫争斗，却又能在险境中全身而退。今日朕试探与你谈话，只想知道，你是否真如表面般无害。”萧玦直言相告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感。

“皇上明鉴，臣妾从未想过争宠夺权。臣妾只求安稳度日，不愿牵扯纷争。”燕绾语气依旧平和，但内心已然警觉。

“既然如此，朕倒要问问，关于缘生镜，你可还知道些什么？”萧玦突然话锋一转，再次提及镜子。

“臣妾实不敢欺瞒皇上。臣妾确曾听闻，此镜能映照人心。然而，这世间之物，无论多么神秘，终究不过是人心所赋予的意义罢了。”燕绾回答得滴水不漏。

“那若朕告诉你，此镜或许与朝堂变数有关，你又如何看待？”萧玦继续追问。

“若果真如此，此事便非宫闱之争，而是国本之忧。臣妾虽才疏学浅，却也明白，朝堂安定方能保宫廷太平。”燕绾沉声回道。

“你倒是看得通透。”萧玦轻笑一声，不再深究。

两人短暂沉默后，萧玦突然问道：“昭容可知苏贵妃近期频频进出凤仪殿，她在谋划什么？”

“臣妾不敢揣测贵妃娘娘的用意。但据臣妾了解，贵妃娘娘素来聪慧，有大局观。若她有动作，必定有所考量。”燕绾谨慎回应。

“那沈昭媛呢？你觉得她如何？”萧玦又问。

“沈昭媛性情直率，但未必没有城府。这后宫之中，从无单纯之人。”燕绾答得滴水不漏。

萧玦点了点头。“看来，你倒是比朕更了解这些人。”

“皇上日理万机，自然没有精力关注这些小事。而臣妾身处其中，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，以免误触禁忌。”燕绾淡然说道。

“既然你如此聪慧，那朕便放心了。昭容，你的聪明才智，不应该只局限于后宫。或许，将来也能助朕理政。”萧玦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
“臣妾惶恐，只愿尽本分而已。”燕绾低声回道，但内心却波澜起伏。

萧玦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背对着燕绾说道：“今日与你一番交谈，朕倒是对你多了几分了解。昭容，你可愿为朕分忧？”

“臣妾自当竭尽全力，为皇上分忧解难。”燕绾垂首答道。

萧玦转过身，看着她说道：“既如此，那朕便要赏赐你一些东西，以彰显你的忠诚。”

“皇上盛恩，臣妾不敢当。”燕绾连忙跪下谢恩。

“从今日起，你升为正四品昭仪。希望你能继续为朕分忧解难。”萧玦缓缓说道。
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燕绾伏地叩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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