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6章 笑傲江湖(暗流涌动 下)_影视诸天从流金开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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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6章 笑傲江湖(暗流涌动 下)


太行山,黑风寨。

雪粒子如细沙般拍打在黑风寨破损的牛皮旗幡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寨门的榆木横梁结满冰棱,悬着的骷髅头在风中轻轻摇晃,眼窝里积着半寸厚的雪。

通往大寨的青石阶被踩踏成暗褐色,积雪混着泥浆冻成冰碴,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脆响。

大堂内的松木火盆烧得正旺,松木节疤处突然爆开火星,溅在阎罗那布满刀疤的右脸颊。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九环鬼头刀在膝头重重一磕,十二枚铜环相撞发出嗡鸣。这声响惊得梁上栖着的乌鸦扑棱着翅膀,将头顶积的雪抖落下来。

“消息可靠?”

阎罗喉结上下滚动,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门轴,左手无意识摩挲刀柄上的缠绳,绳结处被鲜血浸成暗红色。

下首跪着的探子额头紧贴着石板地面,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石面上凝成水珠:

“千真万确!黄河帮的暗桩亲眼看见福威镖局的密信,三日后从保定出发,走官道进京。”

探子说话时,肩膀因寒冷不停颤抖,身上的粗布棉袄沾着雪水,在火盆边蒸腾起白雾。

阎煞从阴影中走出,身形佝偻如虾米,十指却异常粗大。指节凸起的骨节间嵌着暗红血痂,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净的肉末。抓起火盆边烤得焦黑的羊腿,牙齿咬合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。油脂顺着下巴滴落在破洞的皮靴上。

“大哥,林震南那老小子手下不过三十来个镖师,咱们兄弟吃下他们绰绰有余。”

阎煞含混不清地说,说话时露出半截被咬断的犬齿。将羊骨随手一扔,骨头砸在青砖地上,惊得角落里的老鼠窜进墙缝。

阎罗用刀尖挑着火盆里的木炭,火星四溅,落在褪色的虎皮披风上。披风边缘已磨得毛糙,露出底下暗红的血迹:

“你忘了三年前沧州那次?福威镖局能在江湖立足几十年,靠的可不是武功。”

说着,阎罗突然抬头,窗外的雪片扑在脸上,睫毛瞬间结满白霜:

“去把'铁算盘'叫来。”

“是!”

一名喽啰应了一声,快步走出大堂。

片刻后,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。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拄着铁杖进来,杖头包着的铁皮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。老头左眼蒙着白翳,右眼却精光四射,眼尾布满蛛网状血丝。腰间挂着的黄铜算盘足有半尺长,算珠边缘被摩挲得发亮。

“算算这笔买卖。”

阎罗将刀尖指向老者。

铁算盘枯瘦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拨动,每拨动一下,算盘珠碰撞声就像敲击在人心上。半晌,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七成把握。但需防三路人马——黄河帮、五岳剑派,还有……”

铁算盘突然压低声音,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:“官府的缇骑。”

阎煞一把捏碎手中的羊骨,骨渣溅在铁算盘脸上:“五岳剑派?岳不群那个伪君子也敢插手?”

阎罗冷笑一声,突然挥刀劈向火盆。燃烧的木炭如流星般四散飞溅,有几块落在铁算盘的棉袄上,瞬间烫出焦黑的洞。

“传令下去,寨中兄弟全部备战。另派快马去拒马河,告诉蒋天寿——黑风寨要分三成。”

……………

少林寺,罗汉堂。

寅时的梆子声穿透少林寺的晨雾,罗汉堂内二十四盏长明灯将壁画上的金刚罗汉照得棱角分明。壁画上的神将手持降魔杵,脚下踩着妖魔鬼怪,在灯光下仿佛随时会跃出墙面。

方证大师将手中的密信放在佛前的供桌上,信笺边缘被油灯熏出焦痕。

堂下站着四位首坐。达摩院首座玄苦大师身披灰色僧袍,胸前补丁摞着补丁,手中戒尺因常年使用磨得光滑。率先开口,声音低沉如洪钟:“师兄,此镖若失,江南三府的赈灾银两便无着落……”

戒律院首座玄难冷哼一声,脖颈处的戒疤比旁人多出两道,双手抱在胸前:

“福威镖局这些年与官府走得太近,如今惹祸上身,也是因果。”

“阿弥陀佛。”

方证轻叹,手指抚过供桌上的铜香炉,炉身刻着的“唵嘛呢叭咪吽“六字真言在灯光下微微发亮。

“林总镖头信中言明,此镖银乃云烟阁不忍灾民受苦,流离失所,特将几年的收益贡献给皇上,其中六成要解往陕西赈灾,此乃大善之举。”

般若堂首座玄悲合十,左手少了两根手指,据说是早年降魔时所伤。

“既关黎民生死,少林不可坐视。”

说话时,残缺的手掌微微颤抖,佛珠从指间滑落又被他迅速抓住。

方证沉思片刻,转向一直沉默的药王院首座玄痛。

玄痛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,瓶身刻着的灵芝纹路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。

“这是三粒'小还丹',可解百毒。另有一事,掌门……”

玄痛压低声音,靠近方证耳边:“药王院日前接报,白莲教的‘千日醉’又重现江湖,哎~天纲不振,妖孽丛生,又是多事之秋。”

方证眉头微皱,起身走到窗前,推开窗的瞬间,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。

东方已现鱼肚白,雪后的少林寺银装素裹,塔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
片刻后,方证转身道:“玄苦师弟,派俗家弟子了尘带十八罗汉棍僧暗中护镖。记住,不到万不得已,不可显露少林武功。”

…………

武当山,紫霄宫。

晨光穿过纷飞的雪幕,照在紫霄宫前的汉白玉石阶上。石阶边缘的螭首嘴里含着冰棱,融化的雪水顺着龙身雕刻的纹路滴落。冲虚道长手持真武剑站在殿前,剑身突然发出嗡鸣,剑穗无风自动,扫落肩头积雪。

“师父,真武剑示警?”

身后侍立的青年道士成云瞪大眼睛。他腰间的佩剑还未开刃,剑穗系着的武当派玉牌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

冲虚收剑入鞘,指尖在剑鞘七星纹路上轻轻抚过。剑鞘上的云纹雕刻被岁月磨得圆润,握柄处缠着的鹿皮也磨出了包浆。

“成云,去把你师叔叫来。”

说话时,目光望向云雾缭绕的天柱峰,那里隐约可见道观飞檐。

不多时,一个五十出头的道士快步而来。此人面容刚毅,眼角布满鱼尾纹,正是冲虚的师弟清虚道长。

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,剑柄缠着的布条已发黑,剑鞘上刻着的太极图也已模糊不清。

“清虚师弟,你带真武剑下山一趟。”

冲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,信封口用蜡印着武当山的道纹:“福威镖局押送百万官银进京,魔教却按兵不动,此事蹊跷。”

清虚双手接过信笺,眉头微皱。展开信笺时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说话时,下意识摸了摸剑柄:

“我听闻黄河帮与黑风寨已联手图谋此镖,可有此事?”

冲虚望向云海深处,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:“不止。白莲教余孽、五岳剑派,甚至……”

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京城那几位都可能插手。你此去需查清魔教真实意图,必要时可亮出真武剑震慑宵小。”

清虚躬身应是,正要退下,冲虚又道:“带上成高。那孩子天资聪颖,也该见见江湖风波了。”

说话时,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扫雪的小道童,那孩子手中的扫帚还不及他身高。

…………

华山,正气堂。

堂内红泥小火炉烧得正旺,铜壶里的水发出咕嘟声响。

岳不群端坐主位,双手交叠置于膝上。十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重的痕迹,原本乌黑的长须已夹杂银丝,眼角鱼尾纹如刀刻般深邃。身着紫色锦袍,腰间玉带上悬着的长剑剑鞘泛着暗哑的光泽,剑柄缠金丝已有几处磨损。

宁中则坐在他身侧,正在整理几封密信。这位昔日的“华山玉女“如今两鬓微霜,眼角细纹在烛光下格外明显。她身上蓝布棉袍洗得发白,袖口处打着整齐的补丁。

“师父,衡山莫大先生到了。”

门外弟子通报。话音未落,莫大先生缓步而入,这位衡山掌门比十年前更加佝偻,原本灰白的头发已全白,稀疏得能看见头皮。背着那把著名的胡琴,琴筒上的蟒皮多处破损,用鱼胶勉强粘合。脸上皱纹纵横交错,右眼患有严重的白内障,浑浊如蒙了一层薄纱。但左眼依然精光闪烁,扫视堂内众人时锐利如刀。

“莫师兄远来辛苦,还请歇息片刻,定逸师太等人马上便到。……大有,奉茶。”

岳不群笑容温润,起身相迎,伸手示意座次时,袖口露出的玉佩随着动作轻晃。

“是!”

陆大有应声而去。这位岳不群的大弟子如今已三十有五,下巴上蓄起了短须,眼角有了细纹,但行动依然矫健如青年。他腰间佩剑的剑穗上系着一枚温润白玉,是去年岳不群亲赐的。

不多时,恒山派定逸师太带着弟子们到来。定逸师太手持拂尘,灰白相间的头发束成一个严整的发髻,用木簪固定。面容比十年前消瘦许多,颧骨高耸,法令纹如刀刻般深刻。行走时右腿微跛,那是五年前与魔教长老交手时中的毒掌留下的后遗症。

仪琳跟在定逸身后,低着头,手中佛珠捻得飞快。昔日清丽绝俗的小尼姑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,肤色不再如少女时那般晶莹剔透,但眉眼间的温婉气质丝毫未减。灰色僧袍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,足下布鞋也打着补丁,却浆洗得干干净净。

泰山派田松道人携弟子迟百城随后而至。田松身材魁梧如昔,但腹部已明显发福,腰带勒出深深的褶皱。他满脸络腮胡已花白,说话时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。腰间板斧斧刃处有几处新崩的缺口,斧刃处还沾着未擦净的铁锈。

最后到的是嵩山派‘锦毛狮’高克新与‘大阴阳手’乐厚。高克新眼神阴鸷如旧,只是头顶秃了一大块,周边稀疏的头发勉强梳成发髻。腰间缠着的铁链锈迹斑斑,走动时发出刺耳的哗啦声。

乐厚则比十年前胖了一圈,双下巴叠在衣领上,右手拇指戴着一枚青铜扳指,表面刻着嵩山派标志。

待众人落座后,岳不群轻咳一声,堂内顿时安静下来:

“今日请诸位前来,是为福威镖局百万镖银一事。”

定逸师太手中拂尘一摆,扫落桌角的茶渣,直视岳不群的眼睛:“岳师兄,恒山派只问一句——这镖银来路可正?”

田松道人拍案而起,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,茶水洒在他粗布衣襟上。“若是赃银,我泰山派第一个不答应!”

说话时,脖上的青筋暴起,唾沫星子溅在对面乐厚脸上。

乐厚冷笑一声,用袖口擦去脸上的唾沫:“口气不小……”

“诸位安静。这些银子,乃云烟阁数年积蓄………”

岳不群打断乐厚话语,抬手示意众人安静,说完银子来路,便从袖中取出一份公文。公文封口的火漆印完好无损,印着保定府的官印。

“这是保定府出具的官凭。银子分三批运送,第一批三十万两三日后启程。”

莫大先生突然开口,声音如胡琴般嘶哑:“岳盟主打算如何处置?”

“五岳剑派同气连枝。”岳不群环视众人,“我提议每派出两名好手,由宁师妹带队暗中护镖。一来保官府银两平安,二来…”

他微微一笑:“也可查探近来江湖异动。“

高克新与乐厚对视一眼,眯起眼睛:“嵩山派可以出人,但要分两成镖利。”

此言一出,堂内顿时哗然。

定逸师太拂尘重重一顿,扫落桌上的茶点。“阿弥陀佛!五岳剑派何时成了劫镖的匪类?”

岳不群面色不变:“高师兄说笑了。护镖乃侠义之本,岂能索要报酬?不过……”

话锋一转,手指在桌上轻点:“若各派有弟子在护镖途中有所损耗,福威镖局自当补偿。”

说话时,目光扫过众人,在乐厚脸上停留片刻。

乐厚低下头,不与岳不群对视,只是眼光闪动,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。

议事持续到申时。

最终决定:华山派宁中则带令狐冲、林平之;恒山派仪琳与郑萼;衡山派出刘正风弟子向大年;泰山派迟百城;嵩山派沙天江等十二人明日启程赴保定。

众人散去后,宁中则忧心忡忡:“师兄,嵩山派明显另有所图。”

岳不群站在窗前,望着渐暗的天色。远处的玉女峰被夕阳染成暗红色,山峰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尖锐。

岳不群捋了捋胡须,微微颔首:“他们无非是想借机削弱各派实力。你此行需谨记——无论发生什么,先保珊儿平安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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