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章：诉苦


贺御女的话让蒋文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。

大家同年入宫，私下里在一起，位份高低本就不重要，难道因为位份高了，对人的态度就要变？

这时贺御女又看向姜姝瑶说道：“姐姐这是大好了？”

姜姝瑶微微颔首：“吃了太医开的药，好多了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，姐姐有福气，这一胎也一定能顺利生产。”

“借你吉言。”

姜御女视线一转，看着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元启和元泰两兄弟，“二皇子和三皇子眨眼都长这么大了，日子过得真快。”

蒋文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被儿子脸上的笑感染，不自觉地嘴角上扬。

“谁说不是，一眨眼的工夫，我们都入宫四年了。”

贺御女扭过头来，“真羡慕两位姐姐，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，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，便有了盼头。不像我，这么久了，还没有怀上龙嗣，整日在枕霞阁虚度光阴。”

蒋文茵不忍见她落寞的神情，安慰道：“这种事情也急不得，你要放宽心，说不定哪天就有喜了。况且宫里还有比你更早的人也没有孩子，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了。”

“裕姐姐是说昭仪娘娘和芳美人？昭仪娘娘有太后娘娘撑腰，不靠皇嗣也能稳立九嫔之首，不是我能比的。”

“至于芳美人……”贺御女欲言又止，“她是最早伺候皇上的人，就算没有皇嗣，皇上也不会亏待她。”

“而我呢，一无显赫的出身，二无皇上的怜惜，要是再没有子嗣，将来这宫里恐怕就没有我的立锥之地了。”

姜姝瑶不太想听贺御女诉苦，宫里哪个女人是容易的，苦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。

良昭仪背后虽有皇太后，可皇太后还不是又从孙家选了两个人入宫，她难道就不为子嗣苦恼了？

芳美人如今看似无欲无求，姜姝瑶敢肯定，刚到皇上身边伺候的她，心境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。她经历过哪些心酸苦楚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除了她们，温贤妃、荣淑妃、张采女……哪个不是挖空心思地算计别人，生怕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。甚至连皇后娘娘都有不能对外人道的苦楚。

姜姝瑶知道贺御女说这么多，想听什么，于是便道：“你思虑过多了，你是皇上的嫔妃，宫里怎么会没有你立足之地？如果你真的所求不多，即便没有子嗣，将来也能安然度日。”

蒋文茵连连点头，“姜姐姐说得没错，你不用为以后的事担心，你还年轻，还有很多机会怀上孩子。退一万步，真要是没有孩子，皇后娘娘宽和仁慈，不会苛待于你。有什么事，我们也可以帮你。”

“谢谢两位姐姐宽慰。”贺御女扯出一丝笑意，心里并不领她们的情，认为她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痛，她们都有儿子，自然不用担心将来，体会不了她的处境。

“我不该说这些话，影响到两位姐姐的心情。”

“没有，不过我们可以聊些轻松的事情。”蒋文茵也不愿意聊这么沉重的事情，便赶紧换了个话题。

之后就是姜姝瑶和蒋文茵聊得多，贺御女在一旁时不时说上几句，看着二人十分默契的样子，她如坐针毡。刚才她说那么多本想获得她们的同情，进而融入到她们中，没想到根本就融入不进去。

贺御女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多余的人，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。她们俩越是说得开心，她心里那种想要毁了她们之间关系的冲动就越强烈。

太阳快落山了，蒋文茵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元泰离开，贺御女也回到了枕霞阁。

在自己的地方，贺御女不再掩饰神色，沉着脸很难看。

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，可用弹琵琶那一招已经渐渐留不住皇上。好几次，她请皇上来听她新学的曲子，皇上是来了，但真的只为了听曲，听完就走，让她羞愤不已。

皇上不让她侍寝，她怎么有孩子？

贺御女想到了去求助温贤妃，便在第二天去了景福宫。

温贤妃手里端着茶盏，眼睛看着茶水，“你来找本宫什么事？”

她没让贺御女入座，贺御女只能站着回答：“妾许久未曾来给娘娘请安了……”

“本宫又不是皇后，不用你来请安。”温贤妃打断她，抬眼道，“有什么话就说吧。”

温贤妃冷漠的态度让贺御女心凉半截，觉得就算她说了，温贤妃怕是也不会帮她。温贤妃这般态度，难道是因为她许久没有为温贤妃做过事的缘故？

贺御女忐忑道：“不知有什么事是妾能为娘娘效力的？娘娘尽管吩咐，妾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办成。”

温贤妃放下茶盏，总算拿正眼看她。

“你觉得你能帮本宫做什么？”

贺御女思量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“舒婕妤身怀有孕，她已经有了一个皇子，要是这胎还是皇子，恐会对娘娘造成威胁。若娘娘需要，妾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。”

温贤妃的能耐，贺御女清楚，这件事只要是温贤妃谋划，她从中协助，十有八九能成。她自己也不想看到舒婕妤再次生子，只因一个人做没有把握，她才不敢贸然动手。

要是温贤妃也有此意，那她不仅帮了温贤妃，还能看到舒婕妤没了孩子后痛不欲生的样子，一举两得。

“贺御女你胆子不小啊，现在动不动就要谋害皇嗣。”温贤妃凝视着她。

贺御女心头一跳，马上解释道：“妾不敢，妾都是为娘娘考虑，只要娘娘吩咐，妾在所不辞。”

“本宫不用你为本宫操心，你不得打着本宫的旗号，对舒婕妤动手。没有本宫点头，不准动她。”温贤妃警告道。

她不能让贺御女坏了她的筹谋。

温贤妃的反应让贺御女大感意外，“难道娘娘就不担心舒婕妤若再生个皇子，会对您造成威胁？”

“这是本宫的事，本宫自有主张。”

见温贤妃皱起眉头，贺御女马上低头，“是妾多言了。”

“你来就是为跟本宫说这些？”温贤妃狐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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