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八章 锦衣之巅,步步扼喉【三】_红楼:最强锦衣卫,我只手遮天!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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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八章 锦衣之巅,步步扼喉【三】


巳时一刻。

明媚的日光从窗棂空隙洒进来,却不能带给君臣哪怕一点点振奋。

廷议大殿弥漫着阴寒的氛围,让人深感窒息。

御座上,太上皇目光锐利如刀,震怒道:

“贾环,重述!”

这桩罪名委实惊人,完全是踏破社稷底线!

衮衮诸公表情骇然,下意识站起身子,目光如炬地盯着紫蟒年轻人。

贾环先是看向御座,而后环顾几位翰林院史官,铿锵有力道:

“自古以来的撰史者皆刚正不屈,不畏强权,尔等立刻秉笔直书!”

“江无渊所行之举,陛下知悉默许!”

史官们紧握笔杆,迟迟没有蘸墨。

内阁辅臣们紧皱眉头,贾镇抚使突然将矛头直指帝王。

“放肆!”景德帝一拳重锤御座扶手,森冷的眼神几欲择人而噬,雷霆震怒道:

“贾环,为臣者挑衅君父,  你居心叵测!再敢不敬朕,滚出宫廷!”

“陛下!”贾环态度强硬,字字珠玑道:

“江无渊在西域罪恶昭彰,陛下给他撑腰,说什么深谋远虑为了社稷棋盘,反过来诘责微臣目光短浅鲁莽冲动,既然如此,江无渊跟北莽高层狼狈为奸,在陛下眼里也是大局为重?”

“陛下金口玉言,臣现在就离开廷殿!”

群臣各个心惊肉跳。

这已经不是犯上直谏,而是当堂质问!

很明显,陛下撒谎了,主动替江指挥使开脱。

贾镇抚使深谙一个真理,紧要时刻,畏畏缩缩是成不了事的!

既然帝王担保过一次,还敢不敢再力挺第二回?

谁敢?

景德帝脸色格外阴沉,抬手指着贾环,声嘶力骂:

“朕告诉你,朕只知西域之事,有关草原蛮夷,朕一概不知!”

贾环恭敬行礼,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锦衣卫龙头。

这一刻。

威慑天下的江无渊眼神空无一物,大殿满是斑驳阳光,可他瞳孔一片幽暗,仿佛酝酿着磅礴大雨。

“江老狗!”

两人相距五步,贾环神色冰冷,寒声道:

“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,为了让自己强大无匹,你要吃人!吃掉一个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心脏!”

“还是锦衣卫千户,对着北莽黄金家族执失氏卑躬屈膝,出卖大乾利益,让执失氏给你搜刮婴童。”

“擢升镇抚使,你死性不改!”

“已是天下锦衣卫掌舵者,你还要跟执失氏勾结!”

衮衮诸公汗毛倒竖,用一种极度悚然的目光盯着江无渊。

纵使是太上皇都不寒而栗,苍老脸庞阴云密布。

景德帝整张脸庞肌肉微微抽搐,缓慢地坐回御座,紧攥扶手太过用力,手背指节咔嚓作响。

无边无际的压抑之中,江无渊面如沉湖波澜不惊,翕动嘴唇轻笑道:

“血口喷人,荒谬绝伦,谁信?”

“谁信?”贾环转视两位镇抚使,声色俱厉道:

“轩辕知古,裴长卿!三年前,尔等一人在南疆,一人在草原,接到谁的命令?有没有跟执失氏族人接头?”

二人眸光晦暗,浑身血液近乎凝滞。

换作各部衙门高官,此刻早就大惊失色惶惶不安,可他们表情一如既往地沉稳。

从底层小卒一步步走上镇抚使,谁不是当代枭雄?

轩辕知古摇头失笑,慢条斯理道:

“继续编故事,你贾镇抚使应该去酒楼说书,肯定赚得盆满钵满!”

可顷刻间,他笑容凝固,瞳孔猛然收缩。

只见贾环左手探入右边袍袖。

江无渊目光森寒,往前踏出一步。

“你急了?”

一声冷喝响彻辉煌大殿!

贾环动作停住,无声地笑了笑,直白道:

“北凉陕西北直隶,各处都放置你的罪证,今日没有结果,明日天下皆知!”

“江无渊啊江无渊,你不会不知道咱们锦衣卫的祖训,给社稷做事要干净利落。”

江无渊缓缓闭上眼眸,恍惚间回到七岁那年,自己遭遇贼匪绑架险些丧命,足足五十五年了,他再不允许自己经历绝望。

可这一次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往下坠落。

廷议大殿,一道道骇然目光之中,贾环拿出了一沓密信!

他走到太上皇面前,恭敬上呈。

太上皇只是看了几张密信,眼眶快要瞪裂。

衮衮诸公呼吸急促,气氛僵硬如铁。

紧接着,景德帝接过密信,看着醒目的戳印,完全刺痛帝王双目,气得他胸膛起伏不定。

啪——

猛然摔在御案,直勾勾地冷视着江无渊,眼里有滔天愤怒,以及足以倾覆一切的失望。

内阁首辅快步上前,拿着罪证分发下去,各个满脸悚然,中枢重臣们悉数失态。

江无渊静立如雕塑,语气生硬漠然:

“模仿字迹,串通北莽,污蔑栽赃!”

换来的只是满殿震怒。

衮衮诸公怒目相视,气愤到了顶点,这是一桩惊世丑闻!

“江无渊!!”

内阁首辅勃然大怒,他身为百官之首,无法容忍臣权之巅的锦衣卫掌舵者如此肮脏下作。

老人怒发冲冠,痛心疾首道:

“三十年前,贾镇抚使就在布局诬陷你?他今年多大?”

“二十五年前,别人偷了你的官印栽赃陷害?”

“三年前,你调派轩辕知古和裴长卿,为何要跟蛮夷执失氏通信!”

江无渊没有回答,他的目光忽明忽暗,跃过内阁首辅看向御座帝王。

太上皇冷眼相视,景德帝愤怒到无法抑制,眼神寒意森森。

江无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二十岁,语气嘶哑不堪:

“臣是因为一己私欲,可臣何曾出卖过社稷利益?更从来没有透露中枢政策,远远谈得上叛国。”

贾环简短森然道:

“跟天下官吏陈情,跟天下百姓说,向大乾边陲的英杰尸骨诉说。”

“你若不向社稷伏法,天下满目疮痍!”

江无渊蓦然间像一头暴躁的猛虎,眼瞳威不可侵,句句怒喝道:

“鲁莽小儿,你可知社稷大局?”

“大乾要昌盛要繁华,需要后继有人!你觉得我要双胞胎婴儿别有企图,可我是为了社稷栽培武夫,让他们忠心耿耿效忠皇权!”

“我有过错,而我一切都是为了大乾利益!”

贾环平静地跟他对视,忽然轻笑了起来:

“疆土险些沦陷,北境百姓险些惨死在异族铁蹄之下,你江老狗的棋盘论大局论呢?去皇陵叩问历代君王,什么大局比疆土沦陷,王朝尊严荡然无存更加重要!”

“记住,自明日起,天下都应该知道,是我贾环捍卫锦衣卫的荣耀,而你江无渊勾结北莽,出卖中原!”

话音落罢,群臣同仇敌忾。

太上皇满腔积攒着怒火,在殿前咆哮不休:

“奸佞狗贼,罪证摆在面前,你还要怎么狡辩?!”

江无渊垂下眼睑,神色变幻莫测,久久没有出声,似乎没了挣扎的力气,也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济于事。

万籁俱寂中,这位辉煌英武的锦衣卫掌舵者很坦然地负手而立,短短三个字如重锤落下。

“臣认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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